第1章 审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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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废话,泡在屎尿里面那么多天,你不是臭小子难道还是香小子?”
从艾尔文到赤腊角,我在地图上看过,只有一根小指的距离,不过走起来才知道那根小指头所代表的距离。我们囚车上呆了半个月,依旧行驶在艾尔文行省的地界之中。听车上的人说,要到达赤腊角,至少还要三个十五天。
“请陪审团宣布你们的决定!”随着两声沉重的木槌敲击声落下,法官的声音回荡在法庭上空。
本来不知道真相的我,从我的朋友口中得知了真相。当法律不能为我做主的时候,我只能自己报仇!
不过,我满足了。虽然不能杀了阿卢克,但现在的结果,却比任何方法都让我感到解气。杀一个人很容易,可要让一个人一辈子被痛苦煎熬却很难,我做到了!
我叫天风,朋友们都叫我小黑,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人。我没有显赫的家世,也没有英俊的外表,我只是艾尔文行省中一个小镇上的普通平民。
虽然他的话听上去云天雾地的全无边际,但不知为什么我却感到有些相信。我自己受过什么样的伤我自己清楚,在警察局的那些天,那群小子每天都在折磨我,殴打我,在出庭的头一天,我还呃血不止。
那个青年法官口中被我伤害的对象,那个女人,是我的未婚妻。
见我不开口,自作聪明似乎有点沮丧了。他的身体再次佝偻起来,抱着膝盖沉默了。耳边难得清净下来,我不由得送了一口气。但这清净并没有持续多久,自作聪明的一句话让我来了兴趣。
赤腊角,位于艾尔文行省南面,是斯法林大陆孤悬于海外的一座岛屿。它四面环海,距离斯法林大陆最近的基地,坐船需要七天的时间。
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躺在西去的囚车上。我的全身被锁着铁链,嘴上被套着只有牲口才会用的嚼子,一个人孤零零被关在狭小的铁笼子里。
看来我真的是出名了,竟然和这么多大人物呆在一起。而且对我的防范,显然要严密了许多,这让我旁边知道了我底细的魔狼一路上大叫不甘。嘿嘿,这个家伙,连这也要争,如果可能,我真想和他换换身上的行头,当然,那副嚼子还是给自作聪明带上的好。
“哦,竟然有这么一回事!”我听了不由得点点头,但随即又问道:“可是那九虹神丹已经被魔界领主吃了,这世上难道还有第二粒九虹神丹?”
“界神之战前,四界之间本来十分和谐。有一年魔界的领主一百大寿,人界领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了一粒神丹,说是九虹神丹,要送与魔界领主。魔界领主自然高兴,虽然魔界人的寿命比较长,但一百岁依旧让那个领主感到了生命将逝。得到九虹神丹,意味着可以永生,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。就在他吞下九虹神丹后,他的身体爆裂了,虹光闪过之后,那个魔界领主也就……”
可是谁会那么好心,竟然将这世间仅存的九虹神丹让我服食?而且,神丹九转方能生效,可老头只说了一转,那么其它八转呢?还有,在我昏迷的时候,我隐隐约约见到了很多事情,但醒来后又一件也不记得,这又是怎么回事?
“所以说这只是一个传说嘛!”自作聪明显然有些不满我打断了他的故事,瞪了我一眼接着道:“好了,传说就说到这里。一千年的界神之战你听说过没有?”
楚夜留香旁边笼子里的,更是一个大人物。他学贯古今,可比拟天人。他才高八斗,有着通天博学士的称号。可惜他生不逢时,宦海数次起伏,到了现在,竟成了一个囚徒。不过这些都是他自己说的,一路上尽是他在废话,舌头比较长,口才还是有的,至于别的才能,我实在看不出来。也许是心灰意懒,他给自己起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:自作聪明。呵呵,其实人,哪个不是自作聪明?
从一旁的汉子口中,我知道我在笼子里整和-图-书整昏迷了十天,水米未进。心里很奇怪,这十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,依稀记得昏迷中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事物,但却又想不起来。于是,我懒散的靠在铁栏杆上,静静的听着其它人的说话。
“老头,你这么确定?这世上奇怪的事情多了,你怎么就能确定没有能起死回生的药?”
本来,还有居民要求将我赦免,但笛约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,使得镇长最后也没有同意。按照法庭的判决,我依旧被流放赤腊角。
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,法官在那个死胖子宣布完之后,清了清嗓子,大声宣布道:“本席宣判,被告人天风故意伤害罪名成立,判处无期徒刑。敲诈罪名成立,判处有期徒刑三年,两罪并罚,择重而行,自即日起交赤腊角监狱关押。”
“天风,你实在是太笨了,竟然笨到想要杀我。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?我告诉你,是你最好的朋友告诉我的。呵呵,天风,你做人真的失败,不但你老婆背叛你,连你的朋友也背叛你。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我有钱,我有权!”阿卢克在我面前得意洋洋的道。
满脸血污的我被拖上了警车,在警笛嗡鸣声中,我昏迷了!
“我说,我说!”闷了好些天,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我感兴趣的话题,自作聪明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,他想想后道:“传说九虹神丹是在我们这个大陆形成以前,天地间一共有两男一女三位创世神。如同所有的老套爱情故事,两位男创世神同时爱上了那位女创世神,而那位女创世神又不知道该如何选择。于是,他们选择了决斗。创世神的力量何等强大,他们决斗所产生的冲击力,几乎将这个世界毁灭。女创世神为了阻止他们毁灭这个世界,于是以她的生命为代价,将两位男创世神的力量接下,保存了这个世界。但她自己则魂飞魄散,在她死之前,她残余的生命能量化九虹结成圣丹……喂,小子,你不要睡呀!”
赤腊角原本是洛丹王国建都立国之后,设立在极南的一处基地,用以防止更难免萨蛮大陆的兽人一族。这里原来被称之为光暗之门,意思就是在赤腊角以南,是一片黑暗的蛮荒,而赤腊角以北,则是一个繁华光明的文明世界。
之所以称我为妖灵,是因为我在法庭上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疯狂。阿卢克的话儿被我顶断,两只睪丸也碎了,如我所说,他真的成了一个太监。我的未婚妻疯了,当我生嚼了阿卢克耳朵的时候,她已经失去了意识。而后,她再也没有清醒过来……
听了我的话,阿卢克脸色一变,他看看站在我身边的两个法警。只见那两个法警如同木偶一样,没有任何的表情。嘴角露出一丝狞笑,他压低声音对我说:“天风,你不用吓唬我,我能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里?”
我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。
“懒得听你胡说八道!”我一翻身,装作睡着的模样,全然不理睬老家伙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说话。
“住嘴!”一看自作聪明这架式,我心知不妙,立刻一声大吼,阻止他继续说下去,“说重点!”
所以,只要踏上赤腊角的囚徒,基本上这辈子也就失去了重返大陆的希望。平时他们在守卫在赤腊角上的一小队帝国军队的看护下劳作,如果一旦发生战事,这些囚徒也就成了帝国的第一批炮灰。
老套的桥段让我实在听不下去,昏昏欲睡。听到自作聪明的叫声,我勉强睁开眼楮,吃力的道:“老大,拜托你说点我感兴趣的东西好不好?我又不是小孩子,你拿这种东东出来,唬我?”
坐起身子,我看着坐在我不远处那个自称通天博学士的自作聪明,不由得笑了起来。
“贱人,从今天开始,你只能陪着那个少了耳朵的死太监。嘿嘿,不要以为这是结束,这不过是你噩梦的开始,哈哈哈!”我看着那个女人,狞笑着道。
“想知道吗?”我笑着道:“你过来我告诉你,嘿嘿,那可是让你和你老子都翻不了身的把柄!”
看到我醒来,在我旁边一个笼子里面的壮硕汉子嘿嘿笑了起来,“兄弟,你就是那个生吞笛约那老东西宝贝儿子的耳朵,断了他家香火的妖灵,对吗?”
果然,他挽着那个贱女人来到了我的身前。虽然只有咫尺的距离,可我却奈何他不得,因为法警我的身边,两个法警死死的握住我的双臂。
“笨蛋,你的把柄就是你太笨了,如果我真的抓了你的把柄,我又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?”我阴声笑道。
“你忘记我叫什么了?”
“长舌男就是长舌男,而且还是老不死的长舌男!”
这么长的时间,实在是让人感到难以忍受。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,我会发疯的!好在那六个人都还健谈,虽然我不能说话,但却可以听到不少有趣的事情。
其余的三个人口音很独特,好像不是我们艾尔文地区的人,我不太能听懂他们的话语。不过他们倒是和自作聪明聊的很开心。
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,我已经被松开了身上的束缚,换上一身干净的囚服躺在用草堆堆砌的床铺上。身上的异味已经消失,六十天来我第一次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。躺在还算是柔软的床上,耳边回响这海浪的声音,我一动也不想动,直到……
“当然不是,我以前还是通天博学士的时候,曾看过一本宫廷秘录,书上就是这么说的。”
中年胖子吃力的站稳身子,晃着手中的白纸,对法官大声道:“法官大人,经陪审团商议一致裁定,被告—有罪!”
小屋外,刁斗悠长的敲响四下,我感到了一丝困倦。今天其实是我真正来到赤腊角的第一天,没有想到就听到了这么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情,让我已经死去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,接下来,我还会碰到什么呢?
被我这一吼,自作聪明也不由得一愣,他看着我,呆呆的半天说不出话来。那奇怪的目光令我浑身感到不自在,我不禁一皱眉头,沉声道:“你到底说不说了?不说我就要睡觉了。”
阿卢克的话,在我心中没有掀起任何波澜,因为我早就猜到了这些事情。我看着他那得意的笑容,突然也笑了,“阿卢克,你不要得意,不要忘记了我曾经是你的主管会计,你不是真的能一手遮天,你也有把柄落在我的手里!”
“长舌男!”
随着那死胖子的声音落下,我的心也不由得沉入了谷地。
我面前的夜精灵,名叫楚夜留香,更背负了种种罪名。先是奸杀了收养他的主母,而后浪迹天涯,成为了专门奸杀贵族少女的恶魔。由于他每次作案之后,必然在受害人家中留有一朵血红的桃花,所以他的另一个名字远比他的真名更有名气,血天邪。
满脸的血污,加上满嘴的鲜血,我想当时我的样子一定很可怕。那女人的脸色苍白,呆呆的看着我被法警拖走,一句话也没有说出。地面上,阿卢克一手捂着裆部,一手捂着耳朵,凄声惨叫。
在一片哗然声中,我木无表情扭头向身后看去。只见坐在我身后的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,正露出得意的笑容向我看来。在他的身边,一个美艳的女人手挽着他的胳膊,也笑盈盈的看着我,那神情分明是在嘲笑。
那个青年叫阿卢克,是我的老板,也是我这辈子最想杀死的仇人。当他和那个淫|贱的女人在我的房间里偷情的时候,被我病中的父亲发现,他杀死了我的父亲!
当我潜入他家中的时候,却发现等待我的是一个陷阱。我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,就被他蜂拥而上的手下抓住。在警察局那漆黑的小屋里饱受了七天蹂躏之后,我被判处了无期徒刑。此刻,我身上遍布伤痕,全身没有一点力气,但我在等,我知道他一定会向我示威的!
阿卢克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,他又一次看了看我身边的法警,我感到那两个法警抓我胳膊的手紧了紧。其中的一个法警对阿卢克点点头,他这才放心的探头过来,咬着牙道:“你个死王八,你究竟做了什么?”
“臭小子,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九虹神丹?”
我对面笼子里面的人不是人,是一个具有精灵血统的夜精灵。一千年前,人、兽、灵、魔四界争夺我们这个星球的统治权而发动了界神之战。战争整整持续了六百年后,四界损失惨重,于是各分领地,彼此开始了漫长的休养生息。
“嘿嘿,你不要着急,听我说完。那位女创世神本来就是主掌这个世界所有的生命,也就是说即使是她残余的生命能量,也足以让一个平凡人永生不死。”
心中暗自惊叹圣庙的灵药效果不凡,所以没有立刻回答自作聪明。
警察没有逮捕他,因为他的老爸就是小镇上警察局的局长,当我在漆黑的小屋里被警察反复盘问的时候,他和那个贱女人却在我父亲的灵前宣淫。
我摇了摇头。
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回荡法庭,尚未散去的人们不由自主的向这边看来。阿卢克双手捂着胯间的那根不知道已经被我顶成什么样子的话儿,口中发出惨叫,身体随之倒下。但这并没有结束,我的头在他倒下的同时猛然向后一甩,血光崩现,他的那只耳朵硬生生被我咬了下来。
我站起身来,却意外的发现,我身上的伤疤竟然全都不见了。我清楚的记得十余天前,身上还隐隐有些伤痕,那是我在镇上被警察和法警殴打的伤痕。在车上的时候,我就发现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,但没有想到竟然没有留下一点疤痕。
紧跟着一阵雨点般的拳头向我打来,可惜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,只是用尽身上最后的一点力气将他的耳朵生生的嚼碎,吞下!
“小子,醒了就别装死了,这些日子照顾你,可把我这个老头子给累坏了!”那苍老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,不用看我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。
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妖灵两个字,而且好像他们口中的妖灵指得就是我。我有些奇怪了,什么时候我和妖灵扯上了关系?可惜,我不能开口问话,只能在口鼻中发出一声微弱的呻|吟。
那一膝盖造成了多大的后果,我不知道。但那一下有多大的力量,我自己知道。那是我全部的仇恨,全部的耻辱凝聚的力量,我知道,阿卢克这辈子再也无法成为一个男人。
一看我要睡觉,自作聪明立刻着急了,他急忙开口道:“香小子,你是香小子还不行,你别睡呀,我们再聊一会儿……”
虽是如此,那滋味也不好受。路越来越颠簸,合着那令人呕吐的气味,我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。就在我昏沉中将要失去知觉的时候,耳边传来一声高喝:“赤腊角到了!”
“唉,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懂得礼貌了,我一把年龄照顾他半天,却连句话都没有,真是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!”
“那她自己不还是死了。”我无精打采的道。
车厢里忽明忽暗,闷热的空气中还带着一些奇怪的味道。
一百年前,统治斯法林大陆三百年的火云帝国国都,金汤城被来自南方的一个剽悍民族回鹘攻破,从而结束了一个帝国的时代。回鹘的首领名叫华清,他率领着他的回鹘大军,将斯法林大陆南部七个行省划为治下。原本,他可以继续挥师北上,但在被称为斯法林大陆第一天堑的铜庐关下,这个雄狮一般的巨人倒下了。
“哦,说来听听!”
没有人知道他的死因,但是他的名字却被永远的加载了史册。强大的火云帝国在他的手中被硬生生的分割,铜庐以北,被火云帝国的两大世族分割,与华清一手建立的洛丹王国三足鼎立,开始了被后人称为三强鼎立的时代。
但我已经说了一句,已经足以把他说话的瘾给勾起来。也不管我是否回答,他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。一连串的问题,几乎问及了我的祖宗八代,甚至连我小时候是否尿床都要问一下。实在不明白他怎么连这个问题都感兴趣,有那个小孩子没尿过床?
夜精灵,本是属于灵界的一族,但由于在界神之战中先背叛了灵界,而后又背叛了人界,被四界称之为背叛者而饱受欺压。不少夜精灵被抓之后,成为了四界的奴隶,是这个世上最低等的一类。
没想到我的这个动作,却引起了整个车厢的惊呼,虽然这车厢里面连我算上,也只有七个人……
“九虹神丹你都不知道?”
“九虹神丹?”我听了一愣,看着自作聪明问道:“那是什么玩意?”
在仅仅三十多年的时间里,铜庐地区发生了四次大规模的会战,每次会战,双方的死伤都在数十万左右,损失惨重。无奈之下,洛丹王国只能从南部防线抽调人马。如此调动,使得南方兵力大减,帝都最后只好放弃了赤腊角的防守,将原来岛上的兵力全部调回基地。
“错,是通天博学士!”
这是一件并不大,用黑色岩石砌成的小屋。屋中光线虽然昏暗,但比车厢里面已经好了许多。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硕亮的脑袋,头顶上没有一根头发。颌下雪白的胡须及兄,整齐异常,好像是被梳理过一样。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楮,透出洞彻世事的睿智。他坐在我身前不远的另一个草堆上,双手抱着膝盖。
笛约,汉尼拔—笛约,也就是阿卢克的老子。听到那汉子的话,我知道我达到了我的目的。虽然全身疼痛,但我的心却在欢唱。我没有办法开口,只是点了点头,眼中充满了笑意。
目睹当时情形的人,对外声称,我被妖灵附身,否则绝对做不出如此可怖的事情。艾尔文小镇有一种奇异的说法:被妖灵附身的人,将会得到地狱魔神的护佑,如果冒犯了他,将会受到魔神的惩罚。
“慢着,你干嘛叫我臭小子?”
“你……”老家伙的话让我顿时语塞。我瞪着他,好半天突然往草堆上一倒,“我年轻,我尊老爱幼,我不和你一般见识!”
终于到了!我的心神不由得一阵轻松,神智再也无法保持清醒,我失去了知觉……
车厢里不知道昼夜,而且天气似乎也越来越炎热。开始的时候,大家还相互调笑取乐,但是到了后来,已经没有人再愿意开口说话了。
一连串的疑问在我脑海中闪过,令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慢着,慢着,老头,我越听越糊涂了。说了半天,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凭什么说我得到了九虹神丹?”我急急的打断他的话问道。
不过,在洛丹王国建国五十年后,萨蛮大陆一直十分平静,丝毫没有一点战争的动向。而北面的铜庐,却一直征战不停。铜庐,阻挡了回鹘族人的北上,同样也挡住了北面车楼和月臣两个王国的南下。
“玩完了?”我饶有兴趣的问道。
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到我的动作的,但我是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孔,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。耳边想起一个低沉的声音,“兄弟,干的好。没有想到我们竟然能和妖灵在一个车厢里,呵呵,说出去一定吓死不少人。”
老头立刻又来了精神,笑着道:“很多人说界神之战,是因为争夺土地,其实其根源还是在这九虹神丹之上。”
“臭小子,你可真能睡。呵呵,在车上睡了那么长时间,来到这里又是一睡三天,连我这个老头子都不如。”
可是没有想到这老头子一见我答话,却立刻来了精神,他没有在意我的态度,反而兴奋的道:“臭小子,你终于可以说话了。唉,这两天可把我闷死了,你像个死人样的躺在那里,我连个说话的伴的没有。小子,你叫什么名字?多大了?成亲了没有?”
可洛丹王国的第四任国君又不甘心就这样将赤腊角扔掉,于是在几次内阁会议争论无果之后,原南方集团军统帅,现任帝国大元帅的枫霜建议将帝国中罪大恶极的囚徒流放赤腊角,以示赤腊角的主权依旧归帝国所有。
守卫每天会按时来给我们送食物,但人吃饭也就要排泄。开始的时候还有人来帮我们清理,但随着车厢温度的升高,清理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。
车厢中光线昏暗,让我的视线有些模糊。不过,依旧隐约可以看清楚在这个如同蒸笼一样的车厢里面,横七竖八放着六个笼子,里面同样也关着人。不过,相比之下,他们比我轻松了很多,因为他们身上最多有一套五十斤的铁镣,至少,他们的嘴巴没有被锁住。
“臭小子,我不知道你究竟得罪了谁,但我见到你的时候,你的生机已决绝。你们镇上的大夫都束手无策。但当你服食了丹丸之后,竟然一夜间恢复了生机。嘿嘿,这一切都是我亲眼目睹的。这世上能将死人复活,除了神仙之外,恐怕也只有那九虹神丹有这样的效果。”
“当然只有一粒了!”自作聪明眼楮一瞪,大声道:“不过这就又牵扯到另一个传说。传说这九虹神丹虽然只是创世女神生命残余能量结出的神丹,可依旧力量强大,凡人是无法承受那样强大的力量,所以只有死路一条。但当这九虹神丹历经九转之后,丹力减弱,就可以被人服食……”
一群苍蝇嗡嗡嗡,我立刻感到头象炸开了一样。在车上的时候,我曾亲眼看到魔狼和楚夜留香几乎被他的苍蝇大法折磨的死去活来,我怎么能接他的话呢?不能,坚决不能!想到这里,我不敢再开口说话,嘴巴紧紧的闭在了一起。
“呵呵,说起来这九虹神丹,还有一段极为可歌可泣,催人泪下的动人故事。话说……”
血顺着我的额头滑落,法警被我生嚼耳朵的样子吓住了,他们停止了对我的殴打,呆呆的看着我。此刻法庭上的人也都呆住了,他们看着我,没有一个人出声。寂静的法庭里,只有我生嚼耳朵的声音和阿卢克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……
于是,我得到了最好的照顾,镇长在小镇居民的要求下,从圣庙中求到了一粒圣丹给我服下,所以我才能活了下来。
“臭小子,你……”
看到我向他笑,他也笑了,露出雪白的牙齿。
“多谢了,多谢了!”我知道如果不回答,那么这个老头子会说个没完,当下敷衍着道。其实我心里真的是感谢他,但经过了阿卢克的事情后,我很难再去相信别人,也很难再去和别人交往。人心险恶,连我最好的朋友都会出卖我,那我又怎么去相信人呢?
仿佛不屑我的无知,自作聪明嘴角轻轻一挑。但他看出我似乎对这个问题颇感兴趣,所以也不愿放弃这么一个和我说话的机会。
没等阿卢克反应过来,我突然张嘴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,膝盖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的顶向他的胯间。
在我旁边笼子里面的汉子,是艾尔文远近驰名的独行大盗,他有一个十分响亮的名字,叫做魔狼。魔狼在艾尔文非常有名,我听说过他。听说他心狠手辣,向来财色兼收,十年来从没有一次失手。这一次之所以被抓,是因为他被仇家陷害,至于是怎么被陷害的,他始终没有说。
老家伙点点头,“这一下魔界自然不会答应,立刻起兵对人界进攻,而两方各有盟友,于是界神之战开始了!”
一个身穿超大号的白色体恤,却无法掩饰他臃肿身材的中年胖子,吃力的在狭窄的椅子中扭了两下,慢慢的站起身来。随着他身体的晃动,他全身的肥肉也随之颤动,连同他手上那张薄薄的白纸,也不停的抖动着。
恶臭,腥臊弥漫整个车厢。我全身被铁链舒服,只能自行排泄。在后来的日子里,我整个人就浸泡在一堆排泄物中,那刺鼻的恶臭让我自己都觉得恶心,为了避免闻到那种气味,我只好尽力的屏住呼吸,十几天下来,我竟然可以闭气三十分钟而不觉得气闷。
“原来是这么一回事。老头,你这个不会又是杜撰的传说吧。”